出品:金狮贵宾会
作者:CC
前年,国家刚设立雄安新区的时候,很长一段时间里,关于雄安未来的潜力、房价、各行业机遇等等评估纷至沓来,雄安仿佛一个马上就要从地里长出钱来的地方,“咱们也去雄安发展吧”朋友打来电话,兴致勃勃地跟我谈大势。那个时候,万众创业的浪花依旧打的很高,消费降级的概念还没有被拿出来跟消费升级进行争论。
然后,出现了中美贸易战,人们从前几年的“此生要创一次业”、“错过了要再等X年”系列到“不要随便投资”、“不要辞职换工作”、“不要进入这个或那个行业”、“不要创业”……
理由都很统一——“形势不好”。所以,“车厘子自由”是不可能了,“苹果”也吃不起了,很多东西,差不多就行了。朋友建议我,别再飘着了,赶紧结婚要紧。
无论是前还是后,大家都喜欢拿出曾经辉煌过的黄金年代做参考:
低价买房的时代
淘宝店刚刚兴起的时代
随便买支股票都能赚钱的时代
共享概念刚刚出来的时代
从前车马慢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时代
……
黄金年代啊,是好,但是没赶上
如今这世道啊,不好,不要想太多
可是,
到底什么是黄金年代?什么算好世道?
你这一生,坏不坏,好不好,做不做什么事儿,真都要由这时代来决定吗?
《午夜巴黎》里有这样一个片段:
一直不被亲朋好友们理解的吉尔,一次次跟随着午夜的钟声回到了自己向往的20世纪20年代,跟自己崇拜的文人艺术巨匠们(菲茨杰拉德、海明威、TS艾洛特、毕加索、达利……)畅聊艺术与理想,他一度认为那才是真正的黄金年代,在这个年代里,他将会有不朽的创作。
直到吉尔遇到了一个也颇有个人想法的美丽女人,并在无意中同她一起回到了更早的1980年,遇到了劳特雷克、德加和高更。这个20世纪20年代的女人,认为1980年才是真正的黄金年代,她将在这个时代有更多的作为,于是不听吉尔劝阻坚持留下来,不再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。那一刻,吉尔才意识到,所谓的黄金年代不过都是虚无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代,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运作方式,时代与我们的样子,建立在彼此存在的基础之上。你觉得这个时代好也罢,坏也罢,都改变不了你也是促成这个时代成立的角色之一。更改变不了,现在的你才是造成明天的你的决定性因素。
回顾过去总是容易的,历史的脉络摆在那里,有些现实你遭遇了,有些现实你错过了,这或许有命理的因素,但都是你的问题,不是时代的问题。
那天,我问那个兴致勃勃建议我去雄安发展的朋友:“去雄安不过就是拖个行李箱,买个车票的事情,我们去了,然后呢?”
“去工作啊!”
“做什么呢?”
“那边未来肯定像深圳一样,抓住这个机遇。”
“它未来像不像深圳,那是它的繁荣,我们的繁荣呢?我们是去创业还是去面试?是去继续干老本行?还是进军更有前景的新领域?新领域的专业技能需求,我们有吗?是不是还要花钱租房,一切重新开始?或者借钱去炒房,咱们有这个资本吗?”
朋友没有说话。
我再问那个建议在这段时间 “不要想太多,抓紧结婚”的朋友:
“为什么要结婚?”
“因为你结婚就有了一个保障,万一失业了,还有地方住。”
“对方凭什么要给我这个保障?”
“因为你们是一家人了呀?”
“因为是一家人,我就可以无条件的要求对方给我保障吗?这就是结婚的目的吗?那结了婚之后,我就不用再苦恼物价上涨、工作危机、中年危机了吗?我也不用思考未来几十年要做些什么了吗?”
朋友没有说话。
当然没有说话,能说什么呢?
一个再好的时代或机遇,也不代表你进去了,一动不动,繁华自来。你该烦的还是要烦,该拼的还是要拼,你总是要做很多事情的。
而如今,所谓的形势不好,不代表你做什么事儿就没有价值和意义了,你是这个时代的人,你就得在这个时代活着。理想和梦想的土壤从来都是坚硬的,没那么好生长,你就得想办法让自己活得漂亮。
要知道那些已经干成事儿的人,比如我们这个时代最爱举例的马云,文艺复兴时期的哥白尼、十九世纪的梵高……他们个人成就之路的开端,都不具备时代或者形势的支持的。
事实上这些人压根儿不会想那么多,他们的时间都用来做自己想做的或者该做的事情罢了。而一个值得的人生,不就是如此吗?